2020年12月12日到13日,《海外文摘》杂志社、《散文选刊·下半月》杂志社主办的“2020年度中国散文年会”在北京召开。
开幕式上,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高洪波致辞,他说:“在当前全球疫情肆虐的特殊背景下,大家此时此刻来到北京,召开中国散文年会,说明散文的魅力和凝聚力是多么巨大,朋友们对这次年会是多么珍重和珍视,所以我祝贺我们这次难得的疫情中的聚会。能赶上这样一个时代,对在座的每个人其实都是一种幸运。我研究过丰子恺的散文,我当年的论文就是研究丰子恺散文的,后来,我才有勇气写散文,原来我是不太敢写散文的。丰子恺那个时代最有名的散文是他的《缘缘堂随笔集》,缘缘堂是他倾尽所有积蓄修建的,但是没多久就被日本人炸毁了,然后他就开始逃难,带着孩子从桂林一路逃至重庆,后来在台湾也生活过几年。他是一位喜好安静的画家、翻译家、散文家,与世无争,对孩子充满着美好的感情,把身边的所有的孩子和动物描写得非常到位。逃难时,他一路都在写,用淡淡的哀伤的笔触写儿女们童年的快乐,那是很震撼的。因为对于孩子来讲,逃难像一场游戏似的,他们感觉不到生活的残酷,甚至可能死亡降临那一刻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作为父亲,丰子恺告别了心爱的房子,一路奔波,艰难地到了重庆,这是很残酷的。而且他还写了一篇《口中剿匪记》,也就是拔牙的过程,非常生动。我说过,一代人有一代人命运,像丰子恺这代知识分子,正值国难当头,甚至像郁达夫都直接遇难了。我希望大家珍惜眼前的一切,记住我们所经历的特殊时代,就像丰子恺这代文化人,记住了他们当年逃难时孩子们所做的游戏及他们的艰难生活。丰子恺还写过脖子上趴着的那只大白猫,任何时候,万事万物皆可入我笔下,前提就是,万物皆备于我,自己要有真正的艺术家心中的自我,有一个观察点,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所处时代的特色。一个人不一定能激起大风大浪,但是无数个风浪集中在一起,就能产生巨大的风暴。所以,珍惜你现在的生活,珍惜你所处的时代,珍惜每一天,把握命运给你的这支笔,因为,并不是每一个有志于写作的人都能成为散文家。”
本次年会共评选出4个年度奖项。其中,鲁敏《就花生米下酒》、施晓宇《空海:中国取经》、庄振加《被拐卖后的那些年》、张锐锋《塔城随记》、张林华《龙窑》、何正良《梦回先遣连》、周有德《周有德散文小辑》、查兴娥《货车被劫记》、林丽华《柳桂青》、蒋殊散文集《沁源1942》10篇(部)作品荣获一等奖。石舒清《余墨》、李芝桂《手机堕落记》、吴斌《我在旅途当大厨》、左左《每一天都在告别》等散文分别荣获十佳散文奖、十佳散文集奖,散文类二、三等奖。
备受瞩目的年度“精锐奖”被新疆阿勒泰女作家阿瑟穆·小七夺得,获奖散文集《解忧牧场札记》中的她和那座游牧民族老院子,是作者坚守“垃圾是堆错地方的财富”之理念的成果。她花费了10年时间,利用在废品收购站收购的旧物、在周边坍塌老屋处捡拾的可再利用的建筑材料及旧家具、劳动工具、在民间收购老物件等,建成了“解忧牧场老院子”。这个院子不但吸引了成千上万人前来参观,还带动一个小村依托游牧非遗生产生活方式开展旅游活动,实现文化民俗脱贫致富。难怪阿勒泰市副市长叶素琴在开幕式上发言时,激动地称小七是“阿勒泰的宝贝”。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高洪波肯定了小七的散文创作,他说:“小七的散文注角极其敏锐,她快乐的文笔给人一种宁静的力量。平静出散文,或者宁静出散文,安静出散文,反正要有一个‘静’字。小七的散文中,有草原的气息,边境的风光,还有一个女作家特殊的温暖,这种情感,情怀,到少数民族特殊的情谊,到大自然万物的温暖,堪称‘走在阳光下的文字’。”
著名作家王宗仁说:“一开始我以为小七是少数民族,后来一看她是汉族,一个汉族女孩子把自己的心血倾注到阿勒泰这样一个地方,是很不容易的,而且还能十年如一日。我读了小七的散文以后,对她讲述的牛羊马等动物的文章颇感兴趣,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一边读,一边想,她生活在地域广阔,自然环境甚美的草原,她比一般作家拥有更丰富、更空灵的创作资源。空灵和空旷不一样,空灵里装了好多想象,好多她自己实践以后的感想,即那种创作的激动。例如她写的《交际羊》,羊走失以后要回家,但又无法一下子回来。它想家,想着家里的人,别人叫它它也不去,就一直找。后来,终于在别人的引领下回了家。它毕竟是个动物,走失以后自己摸索着回到了家,这哪里是写动物啊,完全是在写人呀!所以,今天见到小七以后,我又羡慕又敬佩,又有心酸感,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她很了不起呀,她不单纯是一个作家,她是我们阿勒泰地区的一个美丽乡村的建设者,我要向她学习!虽然我对高原有一定的感情,但是和她相比差距太大了。”
年会上,《海外文摘》杂志社执行主编蒋建伟发表了《2020年中国散文工作报告》,主办方还举办了6场名家讲座、阿瑟穆·小七散文研讨会、2020年中国散文朗诵会、2021年签约作家仪式等系列活动。
活动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高洪波提出“平静出散文”的观点,得到与会作家的一致认同。高洪波说:“散文的定义有宽窄之分,宽起来,凡韵文之外均为散文;窄下去,又非‘美文’莫属!无论宽或窄,至情为文、有感而发的标准是首要的。若干年前我扮演过豪猪角色写杂文,曾以《散文与撒文》为题刻薄过一番散文界,认定散文的‘散’字加一个提手,便成为‘撒’,随后才有散文‘创作’中的撒娇、撒泼、撒谎直至撒气、撒刁、撒野和撒癔症、撒酒疯诸般行为方式。当然,把这么多与‘撒’有关联的贬义词倾倒在散文头上,不太公平,可谁叫这两年散文突然火暴呢!火暴者,热点也。一成热点,八方关注,梅花鹿与信天翁,两种应具平常心的动物陡然变成大象和白肩雕,珍贵兼珍稀起来,这并不一定是好事。散文作家重一个平常心,要从这个角度看中国当代的散文,毕竟散文大大多于‘撒文’,这正是散文希望之所在。”
作家梁晓声说:“听过朋友们的发言我有一些感受,高洪波主席讲到的‘平静出散文’,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我觉得人也应在心静的时候读散文,心不静的时候是读小说,还可能回放一个武打片、战争片,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非常强的外力的影响。真正的心静的状态下,其实是想读散文的。”
阿成、王宗仁、刘庆邦、鲍尔吉·原野、张锐锋、蒋建伟、巴根、蒋殊、俞胜等多位作家也参加了此次年会。(武振江,郭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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