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敦煌”张开文化传播翅膀


中国产业经济信息网   时间:2023-02-17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加大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力度”。


  从30个洞窟整窟高清图像和全景漫游节目全球共享,到“云游敦煌”微信小程序超过2亿人次参与线上互动,再到数字敦煌文化大使“伽瑶”上线,经过多年努力,敦煌研究院已建立起一整套文物数字化采集、加工、存储、展示等关键技术体系,形成海量数字化资源,实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敦煌莫高窟前,利用AR技术生成的九色鹿正悠闲散步。一名游客走上前去,伸手轻抚鹿身。“再往左靠一点,好!”敦煌研究院讲解员张瑞芝点击手持终端的拍摄键,定格这一瞬间,“照片可以导入游客微信,随时查看。”


  精美绝伦的壁画,栩栩如生的彩塑,翩跹起舞的飞天……跟随讲解员,沿“飞天”专题线路游览,既能参观实体洞窟,又能在虚拟的AR内容中和九色鹿合影,与飞天互动。“基于‘数字敦煌’的海量数字资源,结合空间定位、虚实融合等技术,相当于在莫高窟创造了一个虚拟孪生世界,实现了‘窟内文物窟外看’的新尝试。”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研究所所长俞天秀说。


  把文物原原本本搬进电脑里


  数字赋能开辟新路径


  “采集、拼接图像,进行数字化,简单说,就是为莫高窟拍照片、洗照片。”在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研究所,俞天秀边工作边说:“也就是把洞窟、壁画、彩塑等与敦煌相关的文物,通过高精度摄影录像,生成数字图像。”


  想将敦煌文物原原本本搬进电脑里,过程可不简单。“先要设计周密、完善的数字摄影采集方案,综合考虑洞窟大小、形状及损坏程度和摄影难度系数,对方案进行科学论证。然后使用定制轨道、摄影车等专业设备进行拍摄。最后运用拼接法,将上千幅原始图像拼接成一幅完整的图像。”走进第138窟,俞天秀指着正拍摄的设备说:“拍摄时,必须采用恒温冷光源,确保人为影响降到最低。”


  “采集工作,不仅枯燥,而且辛苦。”从事数字化采集、拼接工作已15年的安慧莉说,进入小小的洞窟,动手组装仪器、铺设轨道,腾挪都在方寸间,既要保证拍摄精度,还要避免伤害壁画。“必须很专注、很小心。”安慧莉说。


  采集不易,拼接更难。“每张照片都是某个局部,我们要做的,就是拼接出完整的壁画。”安慧莉说,这类似拼图游戏,都是人工操作,盯着屏幕,一点点修正。拼接误差需要控制在毫米间,就是人物的根根发丝,也要“无缝对接”。


  完成这项工作,需要投入大量人力。以一个80到100平方米的中型洞窟为例,摄影采集组需要4到5人,拼接小组需要5到6人。以10个人为一组,完成全部工作需要3个月。“刚开始,一年只能拍2到3个洞窟。”俞天秀说,随着条件改善,现在一年可以拍20多个洞窟,拼接10多万张图片。


  将彩塑、壁画数字化,在国内,莫高窟是先行者。“一开始既没经验,也无参考。后来经过实践探索,研究院总结、制定出一套规范的工作流程,形成了采集、加工、存储等方面的13个标准。”俞天秀说,这些标准得到上级部门的充分肯定。数字化之后的莫高窟,不仅能让更多人便捷地领略莫高窟的魅力,而且能够永久保存。


  场景化全面呈现敦煌文化


  活化利用拓展新舞台


  “采集、拼接到底有啥用?”安慧莉曾经这样问自己。直到2014年,《梦幻佛宫》大型球幕电影上线,震撼了包括她在内的很多人。


  《梦幻佛宫》是“数字敦煌”的产物之一。它是全球首部以石窟艺术为表现题材的超高清8K数字球幕电影,时长20分钟,对莫高窟最具艺术价值的7个经典洞窟进行了全方位展示。“置身影厅,宛若游于洞窟。”安慧莉说,每一尊彩塑、每一幅壁画,就连人物唇角笑意的深浅,都分毫不差。看着熟悉的洞窟在眼前“复活”,安慧莉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原来我们的努力,能变成游客眼中的敦煌。”


  “除了《梦幻佛宫》,我们还制作了主题电影《千年莫高》。”今年85岁的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说,在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一期,看完这两部电影,再进入实体洞窟参观,可以提高游客的体验感。目前,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二期工程正在加紧建设,预计明年完工,“二期将利用最新技术场景化呈现敦煌文化,让游客更加全面了解敦煌。”


  “数字敦煌”展览中,1∶1实景洞窟三维模型的构建,将远在大漠中的千年瑰宝展现在世人面前。观众可以戴VR眼镜体验洞窟虚拟漫游;全球网民只要点点鼠标,就可以进入“数字敦煌”资源库,高速浏览超高分辨率图像,并对30个洞窟展开720度全景漫游。


  敦煌研究院院长苏伯民说,研究院不断提高科技创新能力,为每一个洞窟、每一幅壁画、每一尊彩塑建立了数字档案,“让敦煌壁画、彩塑信息永久保存、永续利用。”


  截至2022年底,敦煌研究院已完成289个洞窟数字化摄影采集,178个洞窟图像处理,45身彩塑、140个洞窟、7处大遗址三维重建,162个洞窟全景漫游节目制作,5万余张档案底片的数字化。所有数据都按规范建立数据档案,为学术研究和多元利用提供更多可能。


  “‘数字敦煌’做到了原真性地记录图像、色彩等信息,进而支持敦煌学的相关研究。”苏伯民说,未来,利用人工智能等技术,对数字图像进行解析,可以拓展新的研究领域和方向。


  虚拟人“伽瑶”吸粉无数


  全新技术助力新发展


  今年春节假期,一名来自敦煌莫高窟的“小姑娘”,受到众多网友喜爱。


  “小姑娘”名叫“伽瑶”,是敦煌莫高窟官方虚拟人,其原型来自莫高窟壁画中的妙音鸟“迦陵频伽”。“技术团队结合动作捕捉、面部驱动底层算法优化等多领域技术,让‘伽瑶’不仅能实时做出表情,而且连头发、衣服、配饰都能像现实中一样随风而动。”敦煌研究院融媒体中心负责人杜鹃说,“伽瑶”兔年新造型中的一款配饰项链是参考莫高窟第407窟“三兔共耳”图案设计的,其镶嵌工艺、腰带的打结方式等,都参考壁画和史料进行还原。


  苏伯民说,作为文博IP官方虚拟人,“伽瑶”以洞窟壁画讲解、展览虚拟直播、舞蹈演绎等多种方式,带领国内外观众体验和了解敦煌文化,“为确保文化内容的专业性和准确性,‘伽瑶’每一次讲解和直播的脚本,研究院都会组织专家学者反复打磨。”


  去年底,全球首个基于区块链的数字文化遗产开放共享平台——“数字敦煌·开放素材库”正式上线,来自莫高窟等石窟遗址及敦煌藏经洞文献的21类壁画专题6500余份高清数字资源档案向全球开放,为学者、文化爱好者以及艺术创意者打造一站式的敦煌文化共享平台。


  “素材库以开放、共创、共享模式,实现了文物数字资源的有效利用和可持续发展。”苏伯民说,所有素材都来自敦煌研究院的数字化采集和研究成果,每一份高清图像都是源于石窟遗产地的第一手资料,均备注了相应的学术介绍说明。


  成立文化遗产数字创意技术联合实验室,开展流失海外敦煌文物数字化复原项目,推进敦煌藏经洞数字资源平台建设,升级“敦煌遗书数据库”系统……“实现传统文化、数字技术和广大用户的互联互通,让敦煌文物数字化成果广泛惠及社会。”苏伯民说,借助互联网平台和技术,“数字敦煌”正在向国际社会传播中华灿烂文化。


  转自: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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