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旦卓玛：爱党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83岁的她，从农奴的女儿成长为人民艺术家。她一生用心歌唱，用情歌唱，把对党对社会主义的感情，完全融进了血液，这让她演唱的《翻身农奴把歌唱》《唱支山歌给党听》《在北京的金山上》《毛主席的光辉》等歌曲，流进了无数人的内心。

　　6月15日，著名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玛受邀回到母校上海音乐学院参加专题座谈会，为母校深入开展教育教学思想大讨论和“四史”学习教育贡献力量。83岁的才旦卓玛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发言中，她对西藏音乐文化和歌唱艺术的特点进行了阐述和示范，并对党和国家的培养，母校的重视表达了感恩之情。

　　这位中国歌坛的标志性人物，曾挣扎在旧西藏的最底层，目睹过农奴主残害农奴的人皮鼓、骷髅灯，深知新旧西藏两重天。在党的99岁生日前夕，我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暖而亲切。演唱《翻身农奴把歌唱》《唱支山歌给党听》等歌曲的那些难忘往事，再次涌上才旦卓玛的心头。

　　1937年，才旦卓玛出生在西藏日喀则一个农奴家庭。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解放军来到日喀则，爱唱歌的才旦卓玛，命运随之发生改变。1958年，她加入文工团，成为一名歌唱演员。不久，她被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录取，师从声乐教育家王品素教授。

　　从农奴的女儿到大学生，从西藏农村来到大城市上海，才旦卓玛内心的喜悦、兴奋，都流露在了她首唱的那首《翻身农奴把歌唱》中。

　　和平解放后，西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了一部反映西藏巨变的纪录片《今日西藏》。影片编导李堃与作曲家阎飞合作为影片写了一首主题歌，取名《翻身农奴把歌唱》。农奴情、高原风、糌粑味，请一位藏族歌手来唱最好，可上哪找歌手，他们一时犯了难。

　　李堃听说上海音乐学院有个藏族女学生叫才旦卓玛，就赶紧与学校联系。王品素把才旦卓玛叫到跟前，对她讲了这件事，并鼓励道：“你大胆唱，我来帮助你。”十几天后，才旦卓玛带着这首歌踏上了进京的列车。一路上，她心里忐忑不安，汉语还讲不好的她，担心唱不好。不过，当乐团各就各位开始正式录音的那一刻，才旦卓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翻身农奴的女儿感谢党。她从心底里放歌：“雪山啊闪银光，雅鲁藏布江翻波浪。驱散乌云见太阳，翻身农奴把歌唱。”审看样片时，余音未落而掌声四起。影片上映后，这首歌迅速风靡海内外，才旦卓玛也一曲成名。

　　1963年初的一个早晨，仍在上海音乐学院学习的才旦卓玛，从广播里听到一首歌《唱支山歌给党听》。回想起自己经历的苦难和幸福，她找到老师王品素，请求演唱这支歌。王品素担心她会丢掉藏族歌曲风格，心有疑虑。看学生急得要落泪，王品素便请这首歌的曲作者践耳来校听才旦卓玛试唱。践耳听了，连连说“唱得还不错”。后来，才旦卓玛参加“上海之春音乐节”演唱了这首歌，由此赢得了广大听众的喜爱。

　　也是在1963年，国家要排演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周恩来总理在上海看过才旦卓玛的演唱，极其欣赏。他说，《东方红》中最好要有各民族的演员，在各地的一定要调来。于是，才旦卓玛立刻进京。

　　1964年国庆前夕，《东方红》在人民大会堂首演。才旦卓玛以翻身农奴女儿优美的歌声，再一次打动了全国人民的心。周总理接见时对她说：“毕业后先回去。西藏现在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当时，有不少各地的演员留在了北京，才旦卓玛也有些心动。可想到周总理的嘱托，她谢绝了各方的好意：我要回西藏！从此，才旦卓玛的歌声与西藏的发展“并肩同行”。

　　才旦卓玛的歌声像时代的血液，流淌在时代的脉搏里，也牢牢地扎根在每个人的心中。除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唱支山歌给党听》，她还演唱了《在北京的金山上》《毛主席的光辉》等歌曲，每一首都那样动听，那样感人，因为她一直在用心歌唱，用情歌唱，她把对党的爱、对社会主义的感情，完全融进了血液。

　　2017年，中国文联、中国音协授予才旦卓玛“终身成就音乐艺术家”称号。此外，她还曾获得全国首届“金唱片奖”“五洲杯金曲奖”“中华艺文奖”、西藏自治区首届“珠穆朗玛文学艺术基金奖”等。

　　高原上的藏族人，一般到六七十岁就不太出远门了。可耄耋之年的才旦卓玛，则愈发神采奕奕，一直歌唱在舞台上。前些年，她和藏族女歌手索朗旺姆共同演唱的新歌《再唱山歌给党听》，既为党的生日献上了一份精心的礼物，也再次让观众感到了惊喜。

　　前几天，才旦卓玛刚从母校回到家中。接到我电话，她既意外又高兴。多年未见，听说我都退休了，她直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才旦卓玛的老伴，89岁的南加多吉身体不好，正在成都住院，才旦卓玛伴其左右，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聊到近期北京的疫情，才旦卓玛在电话中反复叮嘱我照顾好自己。道别时，我祝愿南加多吉老人早日康复，也希望她注意身体，她的回答让我很感动：“明年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又是西藏和平解放70周年，演出活动更忙了。共产党的恩情唱不完,我要继续唱下去。不是‘再唱’，而是要永唱山歌给党听！”

　　（作者：康胜利，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中国石油文联副秘书长）

　　转自：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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