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刚：对观众最大的尊重是把他们当对手

昨天下午，冯小刚携新作《芳华》回到拍摄地海南省海口市，与媒体再次交流。尽管这一次“小刚炮”没有例行放炮，但他仍然十分坦率地分享了自己的爱情观和创作观，尤其是对片中那场6分钟花了700万元的战争戏，冯小刚坦言这是自己走出“舒适区”的一次尝试。

少了男主角黄轩，冯小刚独自携片中两位女演员苗苗和钟楚曦亮相，红花衬绿叶，让冯导现场更有“男主范儿”。活动以《芳华》最新版预告开场，男主角刘峰与三个姑娘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关系首次曝光。不过，同样有过文工团经历的冯导坦言，刘峰的原型并不是自己，“我没有他这么幸运。”他说，刘峰在文工团里有很多女孩喜欢，但自己当兵时是舞美队的，没有机会和文工团的女兵接触，只能远远看着她们，所以为了弥补当时的失落，“一定要拍一部这样的电影”。

其实，冯小刚过往的电影中不乏各式各样的爱情，但他最喜欢《天下无贼》里刘德华与刘若英那样的爱情，“他们对人性的弱点有很透彻的认识，所以关系尤其结实，没有披上一层糖衣。”不过他认为《芳华》里的爱情会更加单纯美好，“在那个年代谈一次恋爱很费劲，可能要谈半年甚至一年才拉一回手，一周或者两周才能约上一次会，不像现在，手机什么的把这事儿变得太容易了。我觉得过去那样慢的情感发酵起来非常有美感。”

除了爱情戏，前段时间曝光的“6分钟花700万元人民币”，让《芳华》中的战争戏备受关注。冯小刚在片中首次使用了6分钟的“一镜到底”，用刘峰的视角来展现战争从打响到结束的全过程，这种做法即使是在《拯救大兵瑞恩》《血战钢锯岭》等好莱坞战争片中也没有尝试过。冯小刚透露这场戏非常难拍：“如果我们用剪接的方式，可以在很多炸点都布上摄影机，而且可以把失真的地方剪掉，做出血肉横飞的感觉。但如果一镜到底，做爆破的人就只能一直跑。6分钟呀，我们反复排练，跟演员强调要准，跑差一步，满盘皆输。”这给特效和化装部门也带来了巨大挑战，“但最后我们还是把它拿下来了，大家也很兴奋。”

如此看来，《芳华》中的战争场面将不亚于之前的《集结号》。冯小刚承认，他一直想用更新的方式把战争的残酷性和真实感表现出来，“现在有很多作品，比如什么‘手撕鬼子’‘裤裆里藏手榴弹’，把打仗当儿戏，这是一种严重的误导。”而另一方面，他表示也是自己不想在创作上太“安全”，“什么样的电影对市场来说比较安全？拍喜剧，这也是我最得心应手的，但一个导演应该不断挑战自己的能力，如果你像在工厂做手表似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是没出息。我觉得对观众最大的尊重，不是你怎么想办法把他兜里的钱掏出来，而应该把观众当做非常挑剔、难对付的对手，你要给他们一些新的东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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