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音乐节开幕音乐会。牛小北摄
多彩灯光掩映,红酒美食当前,小号声吹奏出爵士气息的浓郁旋律……上周末的午夜,“午夜玫瑰”爵士音乐会在国家大剧院公共空间上演,也为2017大剧院五月音乐节画上句号。
看着剧院里熙攘欢笑的人群,大剧院演出部副部长王路藜十分感慨:“刚开始做五月音乐节时可不像现在这样热闹,室内乐认知度低,找演出,难;找观众,也难!”
这其实是很多为五月音乐节奔忙的工作人员的心声。9年来,为推广古典音乐的重要一支——室内乐,为了让这种高级的音乐形式不再寂寞,并在北京这座文化之城生根开花,他们一直铆足了劲儿努力着。
演出难找提前一年策划节目
21天,17场音乐会,19场“走出去”活动。看着今年五月音乐节的丰富节目,王路藜的思绪一下跳回到9年前,“当时五月音乐节刚起步,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演出难找。”
当年的那些演出,可以说都是她和团队一场一场拉来的。“当时有外国院团来大剧院,我就赶紧把五月音乐节介绍给他们,邀请他们加演一场室内乐音乐会。”如果对方有演出意向,就可以进入具体协商环节,“有特别多的细节需要敲定,比如演出时间、表演曲目,还有表演形式,都要一步一步确认。”王路藜介绍,她们一般和对方通过邮件联系,“要把一场演出定下来,邮件得几十封几十封地发。”
要是遇上相熟的中国音乐家,王路藜就干脆把他们“逮住”,直接跟他们说:“来给我们演室内乐吧,一场不够,多演几场!”
著名打击乐演奏家李飚就是这样和五月音乐节成了老朋友。“第一次参加的时候是2010年,那场开幕式音乐会既要求丰富多彩、曲目脱俗,还要求是国内观众没听过的内容,这可不好找。”几年下来,李飚已经记不清在五月音乐节上演出过多少场,他只记得在这个舞台上,他完成了很多室内乐作品的中国首演。
一场一场音乐会积累下来,现在的五月音乐节已经完全不再为节目发愁。按照工作流程,每年五月音乐节的重点演出,需提前一年敲定。“现在我们的五月音乐节在世界上都有名气,很多著名的院团和经纪公司都会提前很久,把他们的演出曲目主动报给我们。”大剧院演出部音乐项目主管张斯尧说,“就像今年来演出的英国皇家北方小交响乐团,演出时间和曲目,我们早在一年以前就谈好了。”
布置现场一场演出四套预案
“演出有了,但最终的舞台呈现还得和我们每年的主题搭配起来。”张斯尧说,他们想传达给观众一个概念:如果说交响乐是穿着西装正襟危坐,那室内乐就像穿着家居服一样随意舒服,“光靠音乐还不够,还要有氛围的营造。”
今年五月音乐节的开幕音乐会,音乐厅就变成了客厅的模样。舞台右侧铺着的绒地毯上,摆着沙发,几株盆栽点缀相隔,舞台另一侧是一架钢琴和红色座椅。灯光变幻,吕思清、陈萨与上海四重奏等音乐家互相介绍着上场。这感觉就像去朋友家里小坐,主人热情地奉上一场音乐下午茶。
这场“客厅式”音乐会和一般音乐会差别很大,设计上花了不少工夫。“比如,这场3小时的超长音乐会需不需要主持人?是由五月音乐节艺术总监吕思清一人客串主持,还是请不同音乐家相互介绍?每个曲目需要用的座椅、谱架等道具在什么时候、由谁拿上来合适?”张斯尧介绍,为了这场演出,光预案他们就做了四套。
在今年另外一场“和谐之诗古乐团音乐会”上,音乐厅又一次突破常规进行布置。“这是一场原汁原味还原巴洛克狂欢节的演出,对灯光要求极高,可这不是在歌剧院,灯光无法像演歌剧一样丰富多变。”为此,大剧院舞台技术部的工作人员为这场演出专门做了接线和灯光处理。
演出时,音乐厅里场灯全关,舞台上闪烁着LED灯的星火光芒,一支专门演奏巴洛克时期作品的古乐团,奏响了几百年前的旋律,时而谐谑幽默,时而抒情缠绵,与台前载歌载舞的表演交织在一起。
“欢快的部分我就在台下傻笑,一直按捺住自己想要上台加入他们的冲动。”演出结束后,乐迷发自肺腑的幸福表达,让张斯尧非常满足。
走出去提前月余反复踩点
为了让室内乐流淌在城市的血脉,2012年起,五月音乐节增设“走出去”环节。五月音乐节艺术总监吕思清、打击乐演奏家李飚、大提琴家朱亦兵等艺术家,走进京郊、工厂、医院、博物馆、故宫博物院,把音乐带到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很多人以为走出去就是把在剧场内的演出带到院外,其实要做非常多的前期准备工作。”五月音乐节公益活动负责人康宁介绍,在确定了一场走出去活动后,舞台技术部、演出部等好几个部门要提前一个月踩点,有时还要去好多次,就为观察当地的演出条件:在一些机关单位里,铺在地上的地毯会吸音,在上面拉大提琴几乎传不出音,工作人员就必须先量好尺寸,搭建简易舞台。
康宁记忆最深的,是今年在故宫宁寿门前的那场演出。由于故宫所有的房屋宫殿都是文物,乐团不可能进去表演。“那就在殿外开放场地上演,现成的舞台和观众席就甭想了,都是我们自己搭的。”没有音响设备,就从大剧院运过去,“上午10点开始的演出,我们早6点就得在大剧院装车,七八点就运到了。”
现场也没有给演员的专门化装间。“那儿就有一间工作人员的办公室,演员们就轮流当临时化装间用。”化好装,演员们走上开放舞台,明晃晃的大太阳毫无遮挡地照在紫禁城的地面上,反射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穿着演出服的演奏家们为来来往往的游客表演着,不顾额头沁出的汗珠。
“既然走出去是为了把音乐带给更多人,就不能因为演出条件不如室内音乐厅而牺牲表演效果。从这个角度说,我们的辛苦是值得的,再苦再累,也认了!”康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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