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行之中“木”发生变异时,由于阴气强盛,故然会出现阴雨现象。将其细分,又有三种自然现象表现出来:一为常雨或曰恒雨,即连雨多日不止,一为雨后大雪,还有一种为木冰,即雨后树木上结冰。在术士观念中,恒雨、雨后大雪和木冰三种自然现象,都是不祥之兆(前两者另文已叙),其意义由来已久。
所谓木冰,民间有称“树挂”,古时史官记录自然界奇异现象,木冰亦为重要一项。比如《元史·五行志》记载:“至正二十五年辛亥,汴梁雨木冰,状如楼阁、人物、冠带、鸟兽、花卉,百态具备,羽幢珠葆,弥望不绝,凡五日始解。”
《汉书》记载:“《春秋》成公十六年‘正月,雨,有木冰。’”汉代刘歆认为,这是上方阳气不能下通,下方阴气不能上达,所以形成雨,可是树木却变生了冰雪,这是因为雾气寒冷,使树木失去可曲可直本性。刘向认为,冰是由于阴气太盛,导致水气凝结而成。木属少阳,象征着大臣公卿大夫等显贵。如果此类人将有灾祸,阴气就会胁迫树木,树木先变寒凉,所以着雨后会结成冰。
那么“成公十六年”出现木冰,所指世间何事呢?刘向指出,当时叔孙乔如出奔齐国,公子偃被处死。还有一种说法是,这一年晋国扣留季孙行父,又扣留鲁成公,正是由于这些显贵受人执擒之辱,所以才生出木冰一类怪异现象。刘向还指出,也有一些老年人把木冰叫做“木介”。介者,铠甲也。皑甲象征着战争。这一年晋国发生鄢陵之战,由于楚王被射伤眼睛而失败。也可以归于常雨的征兆。
《晋书·五行志》记载“木冰”四段:
其一,魏文帝黄初六年正月,雨,木冰。……是年六月,利成郡兵蔡方等杀太守徐质,据郡反。太守,古之诸侯,贵臣有害之应也。一说以木冰为木介,介者甲兵之象。是岁,既讨蔡方,又八月天子自将以舟师征吴,戍卒十余万,连旌数百里,临江观兵,又属常雨也。
其二,元帝太兴三年二月辛未,雨,木冰。后二年,周顗等遇害,是阳施不下通也。
其三,穆帝永和八年正月乙巳,雨,木冰。是年殷浩北伐,明年军败,十年废黜。又曰,荀羡、殷浩北伐,桓温入关之象也。
其四,孝武帝太元十四年十二月乙巳,雨,木冰。明年二月王恭为北藩,八月庾楷为西藩,九月王国宝为中书令,寻加领军将军,十七年殷仲堪为荆州,虽邪正异规,而终同夷灭,是其应也。
《金史·五行志》记载“木冰”一件:宣宗贞祐元年十二月乙卯,雨,木冰。当时卫州有童谣曰:“團圝冬,劈半年。寒食节,没人烟。”结果到第二年正月,元兵攻破卫州,烧杀抢掠,使卫州成为一片废墟。显然史官认为,此前发生木冰与诗妖,都是大凶前兆。
《新唐书·五行志》在“木不曲直”名下,记载“木冰”多处,未与时事联系,举二例:其一,永徽二年十一月甲申,阴雾凝冻封树木,数日不解。刘向以为木少阳,贵臣象。此人将有害,则阴气胁木先寒,故得雨而冰也。亦谓之树介,介,兵象也。其二,大历二年十一月,纷雾如雪,草木冰。
《明史·五行志》记载“木冰”十余件,如:“崇祯元年十一月,陕西木冰,树枝尽折。其后大河以北,岁有此异。”无解说。《清史稿灾异志》也有大量“木冰”记载,直至光绪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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